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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博学者丛书 | 《鸿雪因缘图记》研究

国博学者丛书 | 《鸿雪因缘图记》研究

朱敏 著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22年10月出版 开本:16开 书号:9787569932447
简介

《鸿雪因缘图》是中国国家博物馆藏品,文物定级为一级,全图十二册,每册二十开,共计二百四十开。每开左图右记,以图文形式表现清代官员完颜麟庆的人生经历,麟庆自称之“生平年谱”。本书通过对《鸿雪因缘图》240幅图记逐条进行注释、内容考证解读,挖掘其中的史料信息,全面展示完颜麟庆作为金源世胄,出生于满族科举世家,自幼接受满汉教育,参加科举考试连掇巍科,仕宦安徽、贵州、河南,尤其作为两江总督,治理河道十余年,确保运河安澜的宦游经历。同时相关历史人物、事件、地域风俗的图像资料及史料价值进行了增补,有着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前言

《鸿雪因缘图记》是清代满族文学家麟庆写作的一部文学作品,也是麟庆作为河道官员自撰的年谱。

初识《鸿雪因缘图记》,是看张菊玲的《清代满族作家文学概论》,书中收录了《牟珠探洞》《翠微问月》和《铁塔眺远》等几篇麟庆的作品,或写贵州喀斯特地貌洞窟奇景,或写从南京清凉山眺望全城景貌,或写登开封铁塔之感受,文笔清新,构思独特。于是,我找来刻本《鸿雪因缘图记》,对麟庆身兼金源世胄、完颜世家子弟、满汉教育下成功的进士、治河官员、满族作家的多重身份及生平事迹有了大致的了解。

麟庆作为河道官员长达十余年,先后任职开归陈许道河道、两江总督。清代“河工”,乃国之大政,统治者将河务纳入国家战路,被奉为祖宗“家法”,认为治河保漕“关系国计民生,最为紧要”,“海晏河清”是国家大治的象征,因此对河道官员的选拔任用尤其重视。在《乾隆南巡图》中,乾隆帝就曾亲自站在天妃坝指示河道官员高斌。此图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馆藏《潞河督运图》《治淮图》也都反映了治河、漕运的历史景象。这些图像不断加深我对治河、对河臣的认知,进而体会到河道官员的不易。在《鸿雪因缘图记》中,麟庆亲身经历了上南抢险、崔镇决堤、中牟合龙,指挥了道光年间几次重要水灾的抢险工作;还亲自前往徐州查看天然闸,订立水志标准;至江苏响水县云梯关考察河道;请帑兴工,重修天妃三闸之福兴闸……并组织编写了《河工器具图说》《黄运河口古今图说》。因此,《鸿雪因缘图记》对研究清代水利沿革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鸿雪因缘图记》虽被麟庆称为“生平年谱”,但图记大旨以记游为主,人物多以字号名之,生平事迹及历史事件往往简略。即使是同一篇图记,往往也仅叙述同一地点不同时期的几件事情;图记中又增加了许多“按”或“考”,或是麟庆对经行地理山川、风景名胜及相关地名、历史人物的沿革考证,或是叙述同时期经历的历史事件,如《震泽瞻龙》,图绘嘉庆十五年(1810)麟庆北上,途经大湖遇雨,出现震泽龙影的自然奇观。而在刻本图记中,麟庆还叙述了自己回到北京,亲历天理教在林清的领导下发动起义,兵分东西两路,攻入紫禁城而发生“癸酉之变”的历史事件。全书内容丰富,但显散乱。麟庆的叙述考证,涉及其经行地域的山川地理、名胜古迹,风土民俗、河防水利,以及与其交往的历史人物,经历的历史事件,忠实地保留了清代嘉庆、道光年间广阔的社会风貌,对致力于历史题材绘画研究的我有莫大的吸引力。

因此,当见到画面精美的《鸿雪因缘图记》绘本,作为刻本唯一的母本,我萌生了考证图记内容、发掘其蕴含历史信息的想法,于是申报了馆级课题。

在《鸿雪因缘图记》中,“记”是麟庆自撰,叙述其亲身经历的作品;“图”是同时期的画家描绘的作品,全图兼具图像与文献双重价值,既有麟庆的活动痕迹,又有麟庆所至地域的自然风景、人文景观、社会风俗、文化生活,是历史瞬间的形象记录。沈从文先生在《文史研究必须结合文物》一文中提出“用文物知识和文献相印证……才会有新发现”。我对《鸿雪因缘图记》的研究,即采用了这一历史研究方法,以求通过提取图像、图记的历史信息,将书画研究构架在历史文献基础之上,以文物为切入点,以文献扩展印证内容,挖掘图像背后的历史价值。我对绘本《鸿雪因缘图记》240幅图进行释读,与刻本图记进行对比增补,对图记中涉及时间、人物、官职、事件、地点、书籍、历史典故、风俗等进行注释,并逐条考评;通过梳理麟庆的经历、人际交往,查找内容涉及的事件、人物及相关的历史信息,从而增补历史人物、事件的史料和地域风俗史料,为地方园林史的修复、研究提供图像资料,让文物重放光彩。

经过近三年的整理研究,沿着麟庆的足迹,感受着麟庆“人迹山水,恩荣其间”的宦游生涯,我们看到了一名出身“金源世胄”、满族科举世家子弟,经过满汉双重教育,年仅十九岁即获得科举进士,经过仕途磨炼,最终被时人称为“河帅”的清代官员的成功人生,进而探寻清代统治者的统治策略、清代特有的满汉教育理念,领略麟庆自身的奋斗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