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成型拼接工艺
元代流行大件器物,以当时的轮制工艺,多数大瓶或大罐达不到一次性拉坯成型的程度,因此多半使用拼接成型的方式。具体做法为:先将器物的口颈、底等分段拉坯制胎,再拼接为一体,间以泥料或釉料粘接,烧成后,连接处通常有较明显的凸起接痕,如青花罐、梅瓶等器型。
由于特殊器型增多,元代在工艺上实现了一些创举,以解决复杂器型的成型问题,比如元代出现的一些体积较为庞大、造型复杂的精美器物,采用了局部成型后拼插榫接的工艺,这是陶瓷工艺上的一次飞跃性的创新,镇江京闸口出土的元青花龙纹鼎式香炉,主体采用印坯后慢轮修坯的工艺,双耳和手足的眉以下采用分体铸造后,再与主题榫卯相插。另有单独铺首,经学者考证,推测使用时由棉线系在香炉颈部的圆孔中,作为装饰,是代表等级的象征。
模印成型技术的进步与普及
在宋瓷的工艺基础上,元代模制技成型术进一步提高,尤其是此时多见的菊瓣式、多边形、扁形,或四棱或八棱形器物,皆采用这种成型方式。宋代的模印技术主要针对盘碗类小件器物,至元代,模制技术发展得更加成熟且运用广泛,尤其是一些大件多棱形陈设器物,如四棱或八棱瓶等的制作,对模制技术的要求颇高。模制技术不仅可以帮助实现一些复杂器型的成型和印花纹饰效果,而且可以减少器物的变形率、规范器物的大小形制,同时,能够有效降低劳动成本,提高生产效率。
关于这种工艺的具体制作流程,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并把采用这种方式成型的瓷器称为 “印器”:“ 凡造瓷坯有两种,一曰印器,如方圆不等瓶瓮炉盒之类,御器则有瓷屏风、烛台之类。先以黄泥塑成模印,或两破或两截,亦或囫囵。然后埏白泥印成,以釉水涂合其缝,烧出时自圆成无隙。”即先以黄泥塑造出所需器物造型,再脱模成印,一般印模为左右两瓣式或上下两截式合模,也有些模具为整体式,似囫囵吞枣。模具制成后,将白色瓷泥片贴在模具内壁拍打紧实,如多片模具者还需合为一体,接缝处以釉水涂抹粘接(开模后需修正模缝线、施釉),烧成后便看不出明显接痕,圆滑无隙。
元代瓷瓶类常见多边形、圆扁形等,无法通过拉坯手法实现,皆采用模印工艺成型。其中,这类单色釉琢器表面多满印细密纹饰,如云龙纹、花卉纹、锦地开光纹、四字寄语等,制作时将此纹样阴刻在模具内侧即可。此外,双耳衔环是此时较有特色的装饰特征,器型、纹饰等有模仿同时代青铜礼器样式的迹象。
釉下彩绘瓷艺术的革命性科技创新
从装饰技术上看,元代实现了我国釉下彩绘瓷艺术的革命性科技创新。其首次采用钴料作为绘制完整图案的釉下彩料,不同于唐代流行的钴蓝点彩装饰,体现了釉下彩绘技术走向成熟和蓬勃发展的进步意义。
元青花瓷器中多见大型器类,从工艺上看,主要得益于胎体配方的改进。元代景德镇普遍采用了高岭土加瓷土的二元配方法,高岭土中氧化铝含量较多,可以有效增强胎体在高温下的耐火度和可塑性,减少变形,在我国瓷器技术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元青花器表所施白釉一般闪青、光亮,具有青白釉的特点,釉中的氧化钠含量较高,使得釉色较白,同时由于釉中氧化钙含量也相对较高,高温时粘度较低,釉的流动性增强,有利于色料的扩散,因此青花彩很容易出现晕散现象。
作为元青花最重要的发色剂,青花色料一般为氧化钴、三氧化二铁和二氧化锰的混合物,以氧化钴为主要呈色剂。元代上层阶级使用,或销往伊斯兰国家的元青花瓷器,青花料多来自于西亚地区的一种名为“苏麻离青”的色料,这种色料的化学特征为高铁低锰,烧成后发色浓艳青翠。另有一些民窑青花器,造型、绘制工艺等不够规整精致者,青花发色灰青,所用色料为国产钴料。
以氧化铜料为主要发色剂的釉里红瓷器,是这个时期与青花瓷器比翼生辉的新型瓷品,亦属于釉下彩绘瓷。由于氧化铜在高温下对窑室的烧成气氛比青花料中的氧化钴更为敏感,形成条件更加严苛,红色极易“烧飞”或变黑,因此发色鲜艳、图案清晰的元代釉里红产品,在当时更是尤为珍贵。与此同时,颜色釉的进一步发展,也是这一时期新釉种技术研发的重要突破。如磁州窑出现了少量白地黑花彩外罩孔雀绿釉的新型装饰、景德镇也创造出高温蓝釉彩等,为明代颜色釉瓷的全面发展奠定了基础。
单色釉的传承与革新
元代的单色釉瓷器在宋代的基础上持续发展,主要包括龙泉窑青瓷、景德镇窑青白瓷、福广地区产单色釉瓷等,在整个元代稳定生产并大量出口海外。其中,有些器型几乎完全因袭宋制,如元代龙泉窑玉壶春瓶、双鱼盏、景德镇窑青白釉盘等,可见在元代人民的日常审美态度中,仍一定程度上延续着宋代仕人阶层欣赏洁莹高雅风格的审美意趣,精致莹润的审美意趣仍继续流行。
元代更多的单色釉器物在宋代的器物风格上作出了很大的改变,比如器物体型增大、胎体更加厚重,偏爱乳浊厚釉等,器流行流行大量繁满的刻花和印花装饰,并开始采用露胎或釉下点彩装饰法,贴塑纹饰凸起更加明显。
作为元青花最重要的发色剂,青花色料一般为氧化钴、三氧化二铁和二氧化锰的混合物,以氧化钴为主要呈色剂。元代上层阶级使用,或销往伊斯兰国家的元青花瓷器,青花料多来自于西亚地区的一种名为“苏麻离青”的色料,这种色料的化学特征为高铁低锰,烧成后发色浓艳青翠。另有一些民窑青花器,造型、绘制工艺等不够规整精致者,青花发色灰青,所用色料为国产钴料。
以氧化铜料为主要发色剂的釉里红瓷器,是这个时期与青花瓷器比翼生辉的新型瓷品,亦属于釉下彩绘瓷。由于氧化铜在高温下对窑室的烧成气氛比青花料中的氧化钴更为敏感,形成条件更加严苛,红色极易“烧飞”或变黑,因此发色鲜艳、图案清晰的元代釉里红产品,在当时更是尤为珍贵。与此同时,颜色釉的进一步发展,也是这一时期新釉种技术研发的重要突破。如磁州窑出现了少量白地黑花彩外罩孔雀绿釉的新型装饰、景德镇也创造出高温蓝釉彩等,为明代颜色釉瓷的全面发展奠定了基础。
华丽奔放的审美意趣成为主流
元代之前,中国的釉下彩绘瓷早已有发展,如1983年南京雨花台所出的三国东吴的釉下褐彩罐、唐代长沙窑瓷器、巩县窑青花点彩瓷器等,但皆为小范围局部生产,尚未在全国及世界范围内普及。经宋金两代,陶瓷彩绘艺术在磁州窑得到充分的发展成熟,白地黑花绘画艺术,为元青花的崛起创造了前提。元代以后,以青花为代表的釉下彩瓷艺术大放异彩,很快被社会各阶层广泛接受,成为了雅俗共赏的流行瓷品,一时间风靡海内外。“青花”也因此成为了元朝最具代表性的艺术符号,开辟了全新的陶瓷艺术风尚。元青花的崛起,宣告了古人的主流审美从追求素雅莹洁、类玉类冰的婉约态势,转变为追求华丽繁美、敦厚豪迈的奔放意趣,这种审美观念的转变,为明清瓷器的发展打下基础。
元青花得以大力推崇,与蒙古和伊斯兰文化中“尚白”“尚蓝”的审美观点密不可分。时人陶宗仪所著《南村辍耕录》,记录蒙古人崇尚白色,“国俗尚白,以白为吉”,元代宫廷建筑,“延华阁五间,……白琉璃瓦覆,青琉璃瓦饰其檐”。《新唐书》载:波斯“丈夫祝发……青白为巾帔”等。
元青花的图案纹饰为我们了解当时人们的社会风俗、审美喜好等亦提供了丰富的资料,虽然其器型和纹饰一定程度上受到西亚伊斯兰文化的影响,例如八棱瓶、四系扁壶、菱口盘等造型几乎完全模仿了伊斯兰国家一些金银器样式。但随着蒙古人对中原文化的进一步了解和接受,元青花上仍保存了大量本土题材的装饰,如龙凤纹、满池娇图案等。
以氧化铜料为主要发色剂的釉里红瓷器,是这个时期与青花瓷器比翼生辉的新型瓷品,亦属于釉下彩绘瓷。由于氧化铜在高温下对窑室的烧成气氛比青花料中的氧化钴更为敏感,形成条件更加严苛,红色极易“烧飞”或变黑,因此发色鲜艳、图案清晰的元代釉里红产品,在当时更是尤为珍贵。与此同时,颜色釉的进一步发展,也是这一时期新釉种技术研发的重要突破。如磁州窑出现了少量白地黑花彩外罩孔雀绿釉的新型装饰、景德镇也创造出高温蓝釉彩等,为明代颜色釉瓷的全面发展奠定了基础。
蒙汉艺术的融合
元代后期,青花上出现了一些高世图、历史人物故事图等作为装饰图案,带有明显的汉族传统文化符号,透露着传统的儒家文化价值观。这类题材的兴盛应与元杂曲的成熟和流行有一定关系,它们常被剧作家编成戏剧、搬上戏台,或出版成带插图的书籍,广为传颂。反应在当时的瓷器、漆器等手工艺品的装饰纹样方面,多见带有人物故事情节场景的图案题材,不同于宋代之前以纹样为主流的装饰之风。元代蒙古人对这类题材普遍包容或认同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中原艺术和蒙古草原艺术,从文化层面上,已深度地交融和发展。
“昭君出塞”的典故,源于《后汉书·南匈奴传》,原是描写了汉元帝为笼络内附的南匈奴,将一名宫女嫁给其单于作阏氏的故。在元代,由马致远编写成《汉宫秋》,收录在《元人杂剧选》、《元曲选》等书中,情节有所改变,以元帝与昭君的爱情悲剧成为重心。其中,汉匈和亲所象征的和平友好关系,在元代的特殊背景下,亦有民族共荣的美好愿景,深受大众喜爱。
展览时间
2019/5/21 - 7/21
展览地点
中国国家博物馆 南6展厅
主办单位
中国国家博物馆
票价:3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