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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之 笑之
王芳  《文物里的古代中国》下册

《芙蓉鸭图》
清 朱耷绘
纵121厘米,横42厘米

 

《芙蓉鸭图》是朱耷的水墨花鸟作品。画面为一孤鸭立于山石之上,白眼回顾着头顶盛开的芙蓉花,一副“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模样。画面左上方有“八大山人”款。朱耷的字、号、别名特别多,且几经变化,含意也很隐晦,其中“八大山人”之号,是他59岁后所用,当时他已还俗。他在款署“八大山人”时,往往会将其联缀成类似“哭之”“笑之”的视觉效果,寄寓他那故国沦亡、哭笑不得的隐痛。

朱耷(约公元1626年-约1705年)出身明朝宗室,是宁王朱权的九世孙。江西南昌人。19岁时遭明朝灭亡之痛,先随家人隐居避难,23岁时出家为僧,先后在进贤介冈灯社和奉新耕香院潜心佛教与艺事。他一生满怀悲愤之情,誓不与清朝合作,性格倔强,行为怪僻,常借诗文书画发泄内心积郁。他的画作缘物抒情,表达内心的孤傲不群和愤世嫉俗,画鹰、鸟、鱼、鸭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满倔强之气,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花鸟造型。他的一花一鸟,注重以形写情,变形取神,将物象人格化,寄托自己的感情,章法结构不落俗套,着眼于物象布置上的地位与气势,不求完整而得完整,构图疏简、奇险,用象征的手法表达寓意,如他的《古梅图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画面一株古梅,梅根裸露,干顶虬颓,主干稍偏离视觉中轴,形成欲摧又回,倔犟不拔的反抗造型。他画山水,多取荒寒萧疏的冷寂之景,于荒寂境界中透出雄健简朴之气,反映了他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朱耷的画作笔墨放任恣纵,苍劲清逸,淋漓酣畅,对后世的写意画影响很大。他也工书法、篆刻,自成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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